1910 到 1930 年代,為臺灣日治時期不論是在政治抑或是經濟上,

皆較穩定及富裕時期,人類在物理條件充足下,便會開始滿足心理需求,

遂亦帶動臺灣建築彩繪發展,

因此,促進臺灣本土畫師的崛起,

在蔡雅蕙《日治時期臺灣傳統彩繪匠司民宅作品之研究》中,

可知此時期許多臺灣本土畫師,一開始並非出身於建築彩繪,

而是在大環境推波助瀾下,許多彩繪相關行業人士紛紛投入此市場,

畫師陳登科即為一例,

從戶籍登記資料來看,陳登科本身從事裱褙工作,

日治前期,裱褙店為文人或民間職業書畫家作品製作、流通及

展示的空間,同時亦是習畫的管道之一,

於裱褙店的民家畫師,也身兼繪製神像畫的角色,

由此可推測,畫師陳登科在無師承的情況下,不論是在繪畫技法

或是圖像來源兩方面,於美術上的學習

或多或少定會受到本身的職業影響;

再者,於當時的教育中已有美術教育,

雖不至於直接影響畫師的繪畫技法,

但有一定程度的啟蒙作用。

據知陳登科本身除了開店從事裱褙工作外,

另一主要工作即為建築彩繪,同時亦會承接玻璃彩繪、

畫觀音像、人像等繪畫相關工作,

由此可見此時繪畫相關行業之蓬勃。


日治時期美術發展,在受限的資源下,教育、展覽、

報刊雜誌中之圖像設計等皆是啟發畫師的來源之一,

影響彩繪畫師在題材上的選擇與表現,繪畫內容不再局限於

古籍畫譜,而出現較具有時代性之事物。

整體而言,此時期畫師多多少少皆受西式美術的影響

而表現在畫面上,最明顯是出現類似西方油畫之風景畫,

而不再只是傳統的山水畫;

在繪畫技法上也受到西方影響,透視、光影概念傳入改變畫師

對於物體明暗表現及空間距離概念。

從畫師陳登科之作品來看,在此背景薰陶下,女性圖像題材上為

較具時代性之題材。

陳登科畫齡雖不長,然以現今存留之作品數量來看,為數可觀,

前民宅作品保留較多……

以現存作品來看其承接建築彩繪之工作地域,多集中於南彰化、

北雲林一帶,尤以竹塘鄉、埤頭鄉、溪州鄉、二水鄉、西螺鎮、莿桐鄉為最,

此地域範圍與同時期彰化畫師柯煥章較為接近,

此二者於彩繪藝術表現上各有所長。

畫師陳登科於題材上之選擇,不論是傳統人物、花鳥、走獸、魚蟲

瓜果或是書法等題材,在部分題材數量統計上,皆可看到單一題材

使用上之重複性。

由此可知畫師陳登科,

於架構材題材上有其安排及慣用性。

畫師陳登科於題材使用上,

大致可分為人物、花鳥、走獸、花鳥字及其它五大類,

其中人物尚可分為傳統人物與女性圖像兩部分;其它則包含書法、

八仙彩、觀音像、山水、博古花卉、魚蟲瓜果等六類。

人物類為畫師陳登科題材第一大宗,由於除了常見以傳統人物為

題材之作品外,另有專以女性為題材者,且其不以傳統仕女為裝扮,

反之,選擇以當時代流行之服飾裝扮入畫,更為其特色。

陳登科的花鳥字題材較異於一般書法類題材,

是一種結合花、鳥等圖像,而組成似字又似畫之作品,

此淵遠流長於中國,主要在表達吉祥喜慶之意。

因此特別獨立為一類型。


花鳥字源於東周「鳥蟲書」;始於漢代篆書之「鳥蟲書」;

發展於魏晉南北朝之行書;成熟於唐朝,其中融入殳書、穂書、

雲書、龜書等技法;盛於明清,清初則汲取西洋透視技法,

花鳥字基本定型。

在這發展過程中,漢隸與草書之成熟、楷書與行書之出現、

紙張和各種物料之發明應用、東漢蔡邕所創之「飛白書」、

板筆之使用等等,皆促進鳥書向花鳥字演變。


而其繪畫口訣為:

「豎用竹、橫用花、鳥魚替換撇捺、

點換太陽蝴蝶小花、山水螺線畫其它。」

利用鳥的不同姿態替換橫、撇、豎等筆法;

或以花卉替換點、豎,尤以菊花使用為最;

或有配合其字本身所意涵之圖像,

如繪有鳳凰於「鳳」字、繪有麒麟於「麟」字、

繪有烏龜於「龜」字、繪有龍於「龍」字等;

增添畫面之趣味外,亦加強其字義。

此種表現則是陳登科

作品中的另一特色……

若簡單從南北彰化的畫稿種類和細節變化來看,

就能發現北彰化的彩繪題材非常多元,圖案的表現手法

如雲氣、衣襟、紋樣種類豐富,

這的確不難看出北彰化彩繪發展的成熟,

以至於有目不暇給的表現方式。

至於南彰化的作品,普遍的現象就是題材單一、畫法直接,

顯例就是陳登科先生的作品。

總得來說南彰化的彩繪作品,

完全沒有北彰化的文人氣息這般濃厚,

取而代之的是更樸實、親切的畫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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