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泉州灣的四大支港為法石港、後渚港、洛陽港、蚶江港,
此外還有崇武、秀塗、石湖、蚶江等港口。
蚶江港附近的石湖港,南邊的金釵山上,宋政和三年(1113)建有六勝塔,是海港的重要航標。
石湖港位於泉州灣口南岸,扼晉江咽喉,是泉州港的門戶,石獅市蚶江鎮所轄。
《臺灣開發大事記》載,
清乾隆四十九年(1784)、五十七年(1792),先後開放臺灣的鹿港、八裏岔與蚶江對渡通商。
清政府在蚶江設立泉州府蚶江海防官署,下設海關、營盤、厘金(稅務),統管一府五縣(泉州府、晉江縣、南安縣、
惠安縣、同安縣、安溪縣)的對台貿易。
從蚶江啟航,出日湖,指南針坐乙辛字,水程八庚,一晝夜可直達鹿港。
百餘年來,來往蚶江、鹿港之間船隻近三百艘,單蚶江一地就有二十多家行郊,
如泉勝、泉泰、謙恭、謙益、晉豐等。
清嘉慶十年(1805) ,蚶江海防通判鄭□在蚶江鎮前安村建造蚶江海防官署,
嘉慶十一年(一八○六年)竣工。鄭自撰《蚶江海防官署碑記》(俗稱《對渡碑》),樹碑於官署內,
碑高二.九二米,寬○.八六米,厚○.一八米,長方形。
碑額橫排篆書十個字,碑文豎排楷書十四行五百六十六個字,內載蚶江與臺灣鹿港對渡的史實。
遺址和《對渡碑》均存留至今。
《蚶江海防官署碑記》云:
蚶江為泉州總口,與臺灣之鹿仔港對渡。上襟崇武、獺窟,下帶祥芝、永寧,
以日湖為門戶,以大、小墜山為藩籬,內則洛陽、浦內、法石諸港,直通雙江。
大小商漁,往來利涉,其視鹿仔港,直戶庭耳。利之所在,群趨若鶩,於是攬載商越,弊竇滋焉。
歲甲辰(乾隆四十九年,1784),當事者條其利弊上諸朝,議設正口,乃移福寧府通判于蚶江青管,掛驗巡防,
督催台運暨近轄詞訟,而以鷓鴣巡檢隸屬……
且當洋匪滋蔓,防守尤難刻離……
方今聖天子加意海疆,簡舟師,將以肅清巨浸,奠安商漁…… 。
乾隆四十八年(1783),福州將軍永德上疏,奏請開設鹿港為正口,與泉州蚶江對渡通商。
第二年,清廷正式詔設鹿仔港(鹿港)為正口,與蚶江直渡,自此鹿港進入全盛時期。
鹿港與艋舺、台南府城幾乎掌控全島貨物的出入,因此台灣也就有了一府二鹿三艋舺之說。
當地文史專家、《鹿港時報》創辦人林文雄表示,由蚶江港東渡鹿港,航線最短,當時一艘艘滿載大米、
鹿皮、蔗糖、木材、水果、海產品的商船,從鹿港起錨,駛向蚶江﹔而滿載藥材、瓷器、煙茶、工藝品的貨船,
也從蚶江啟航,一晝夜就直達鹿港,
鹿港成為帆檣雲集的港口和米谷土產的集散地,一時間贏得繁華猶似小泉州的美名。
在中山路上,清代各商號的遺址仍保存完好,泉郊會館的舊址也藏身其中,
高挂的匾額仿佛在訴說著郊商帶給這座小鎮的榮光。
郊和郊行,是閩台兩地民間使用的特有名詞,是指經營批發貿易的商行,
而泉郊會館是專門從事與泉州貿易的郊行。
據說,鼎盛時期共有泉郊、廈郊、南郊、油郊等8大商業組織,稱鹿港八郊。
其中泉郊最多,成員有200余家,而且最大的郊商正是林振嵩的日茂行。
林振嵩是永寧西門外人,乾隆三十年(1765)來鹿港經商,後設立日茂行從事兩岸貿易,
是當時鹿港規模最大的商行,也奠定了他在鹿港首富的地位。
鴉片戰爭後,在西方列強強加的不平等條約下,福州、廈門被開放為通商口岸,
列強在福、廈等地紛紛設立洋行、銀行、輪船公司,蚶江鹿港間傳統的海上商品貿易漸漸中落。
光緒年間,隨著淡水港開闢新的對外汽輪航線、基隆建港並修築通往台北的鐵路,
台灣商貿中心逐漸南移,以帆船運輸為主的泉台航運逐漸退出歷史舞台。
1895年,清政府甲午戰敗,被迫與日本簽訂了《馬關條約》,割讓台灣、澎湖給日本,
蚶江與鹿港的對渡基本停止。
兩地間傳統的海上貿易也走入歷史。
蚶江鹿港間傳統的對渡貿易雖然終結,成為歷史,
但它在兩地間播下文化種子,卻生根發芽、枝繁葉茂,始終聯結著兩地民間的心靈。
多年的貿易和移民,促進了兩地的經濟和文化交流。
鹿港文史工作者陳世賢經常來往于鹿港與蚶江間,
進行田野調查與史料收集,通過商貿往來、民間信仰和移民歷史
探討鹿港與蚶江的淵源關系。